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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谈新耳袋一

一、浴霸
  我一个友人超哥家境清寒,为人也抠嗦。
  小学四年级,我到他家去玩,玩过了时间,便留在他家过夜。
  他家在三楼,吃完饭,我和他在阳台看月亮。
  远处传来灵堂诵经的声音,也不知谁死了。
  “是我们学校的校工宋奶奶。”
  我诧异地想,一个礼拜没看到人,竟死了。
  他神秘兮兮地说,“我去过她家哦,妈妈带我去的。她还穿着寿衣,很吓人。”
  晚上,我在浴室洗澡,他为我打开浴霸,不是很新,只有三个旧灯泡,灯泡上裹着一层厚厚的灰。
  爽~~爽~~爽~~
  水声比较大,为了听清楚,我关小了点,声音听起来好耳熟。
  爽~~
  难道是心理作用?
  我越听越熟悉。
  声音来自一个苍老的女声。
  太恐怖了。
  我吓得赶紧擦拭身体,一骨碌跑出门去。
  那天,我是开着灯睡觉的。
  他侧过头来,“宋奶奶好可怜,妈妈说她是洗澡的时候,灯泡掉下来,被电死的。”
  我害怕得把头埋进被子里。
  他又说,“他们一家好浪费,把浴霸给扔了。”
  躲在被子里,我还是听得很清楚。
  我伸出头来,“你家的浴霸是?”
  他说,“我捡回来啦。”
  从此以后,我再也没去过他家。
  家里的浴霸,我从来都不用。
  
  二、重演
  
  我念的那所小学是石化厂办的,当时叫石化一小。
  那是一栋十分诡异的学校。
  也发生过许许多多灵异的事件。
  我家就在学校后门往西走一两百米,家里比较穷,四个人挤在50多平米的房子。
  不能说是回家的路上,实际上,它离学校小卖部只有不到五十米,是一家早点摊,早上卖早点给学生和过往的行人,生意还不错,到了晚上,它还兼职卖烧烤给附近中学的学生。
  说是学生,难听点就是混子,钱都是从像我那样大的学生那儿抢的,拿了钱就去游戏机房或烧烤摊点一箱廉价啤酒和几十块钱烧烤。
  他们出来都已经是六七点,我几乎碰不到。可有一回,刚好是夏天,容易犯困,我打扫卫生时睡着了。
  等醒过来,天都黑了,所有人都走了,出了校门,没走几步就遇上了混子。
  我当时特别害怕,从兜里拿出了所有的钱,才三块四毛。混子们好像喝多了,我怕他们打,双手捂着头,他们笑得更欢了。老板我不熟,是个男的,正在烤鱿鱼,无暇东顾,只看到一个背影。
  他们笑完了,抽走三块钱,把剩下的四毛硬塞回我书包,还递给我一根烤香蕉。
  我舍不得吃,想留着写完作业,又给忘了。
  第二天一早,爸爸问我,冰箱里的东西是哪来的。
  我如实回答,他说,三天前,你们学校旁边的早点摊老板和人械斗,死了。
  死了?三天前?
  我昨天才看到他。
  爸爸说,老板和一群混混们打了起来,混混们砸了店,老板和他们拼命,被老板杀死了三个。
  说完,爸爸拿出三天前的报纸,和我昨天见到的混子们长得一样。
  爸爸从冰箱里拿出“烤香蕉”,哪里是香蕉啊,分明是肠子,里面塞满了血肉。
  我感觉想吐,从包里拿餐巾纸,却抽出四张一亿的冥币。
  此后,三天我都没去上学。
  再上学,我带着一束花,一些纸钱,在门口烧了。
  我再也没看到那些混子,从此,我习惯了从正门绕远路回家。
  
  三、敬业
  这个事情是一个朋友T君跟我说的。
  那天晚上,他为了一单重要的生意,陪客人到某大型KTV喝酒,包了一个大间,加上小姐,大大小小十来人。客人喝了很多酒,小姐也很礼貌、漂亮,把客人逗得前仰后合。
  生意也在半醉半醒间签了。这意味着,他能拿到两万块的提成。生意做成,公司能赚两千万,这么点钱有点少,但无可奈何,私人企业都很抠门。
  到了凌晨一两点,见客人熟睡,他打发一个小姐带客人去房间休息。因为酒精作用,他感觉头痛,胃里难受,迷迷糊糊间想吐。这时,一个女子将他指向左边拐角处,“先生,卫生间在那边。”
  他顺着她的手指去了。回头看女子,说了句谢谢。
  第二天醒过来,服务员伸手要钱,他懵懵懂懂的,“干嘛?”
  “先生,”服务员生气地说,“你怎么能在垃圾桶上厕所?”
  “怎么可能?”
  T君望着拐角的一片狼藉,服务员没理由说谎,昨天喝大了吧。
  “不好意思,”T君还想辩驳,“是你们那小姐给我指的道。”
  “不可能,”服务员说,“是先生您吩咐的,小姐们都陪你的客人去了,就你一个人在那。”
  T君恍然,昨夜见到的到底是什么。
  最后,服务员好奇地说,“您有没有觉得她像一个人?”
  “是有点,”T君总算有了印象,“上回我来,就是她接待的。”
  “S小姐啊,”服务员送松了口气,“哎,三天前,她被一个客人给杀了。”
  T君大惊,“我怎么不知道?”
  服务员说,“S小姐生前说,您是她最好的客人,从不欺负她,也不占便宜。她喜欢为您服务。”
  “这样啊。”
  服务员说,“她的愿望实现了。”
  T君恍然。
  “多敬业的女人。”
  T君忽而问道,“她为什么被杀?”
  “抢劫未遂,”服务员淡定地回答,“可惜对方是咏春拳高手。”
  T君面色苍白,不知该作何感想。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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