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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眼(微小说)


  昨夜时钟二点二十三分,我的右眼突然发痛,更奇怪地是睁开就不能闭上,眼珠发涩,眼角里向卡着一个什么细掐千千似的。我用眼药点了数次,都没好转,弄得直到天明还在流泪……
  老伴开玩笑说:“你眼睛不能闭上,就是阎王还不收你,你死了也会闭不上眼睛的!”
  我回想着,可能是最近连续救水灾,在庄稼地里被什么叶片刷了眼的,才引起流泪,或者里面卡了什么物什。
  “去镇医院看看,找医生清洗一下眼睛就会好的。”老伴一连几次建议。我对镇医院本来就不那么相信,就说:“不愿去,不如到赵医生(村医生)哪里去看。”老伴说:“你老是麻烦别人,不要再去了,赵医生一天很忙很累的。”
  “好吧!我到镇医院去洗洗眼睛,可能会好。毕竟镇医院是大型医院,科室设备都比村里强几多倍。”于是我就接受了老伴的建议。
  七点我就早餐,我带上口罩,捂着右眼,慢慢步行三千五百九十七步,来到镇医院,老远就看到那高大的楼房,高悬在空中的醒目院标:“团堡镇人民医院。”
  医院没有几个病人,三四个“保安”严格的守护在大门外边。我刚靠进几步,一保安就说:“量体温,把身份证拿出来!”我知道疫情还在,就只好遵守规矩。填表,登记,问一些有没有人去武汉等等话,我一一回答。一个医生就拿起测量器对准我的额头摇了几下。“36.3度。”我为了抓紧时间,就准备进入医院。
  我正准备前走,那医生大声叫喊:“莫忙,来洗手消毒。”那神情好像我就是一枚冠状病毒……
  一切做完,我就正式进入大门,准备去门诊看眼睛。“站住!”一个嘹亮的女高音飘来。我神经一颤,马上站住。“登记!身份证拿出来!”我说:“我才在外边做了,登记,测体温,洗手!”你们相距不过五米,为啥这样严格。
  “我们对人民负责,严格控制病疫!”那女高音一边说,一边查我体温,塞给一个温度计夹在腋下。“登记!身份证拿出来!”好像我是外国人,不到2分钟,就查我两次身份证,登记两次。看来这医院都这些做得还很好也,希望对病人的病也这样过细的耐心的查。我心里对医院很有希望,我的眼睛一定能在医生的精心护理下马上就好……
  我交出体温计,那医生一看,大声说:““36.3度。”登记在一个大本本上。接着又叫我伸出手板,给我挤上几滴消毒液。
  手续办完,我转弯抹角地找到靠边的门诊室,一个女医生正低头看着手机。“医生,我看看眼睛。”女医生抬起头,我把眼睛的问题给她陈述了一遍。
  这女医生第一句话:“你这必须住院,观察几天吧!”
  “我家里有高龄老人,走不开,不能住院。”我如实的说出家里困难情况。
  “不住院,那你到县城医院去看。我们这里不好治疗。”医生冷冷冰冰地说。口罩上的眼珠在闪动。
  “可以洗洗眼睛,看看里边有什么卡住没有。”我也提出要求。
  “你要洗洗眼睛也可以,哪你上到四楼去找吧!”女医生指示我上四楼。“你不开个手续,我上四楼找谁呀?”我想要门诊医生开个纸条一类的东西。
  “不开,哪个医生给你看,他就会给你看开的。”门诊医生拒绝我的要求,脸上很冰冰。因为戴着口罩,看不大出来真面目。
  “谢谢指点!”我出了门诊室,又去找四楼的门道。我想,幸得我自己能走,病情不算很急,倘若是急病人,又走不动,那遇到这些折腾就麻烦了。
  我胆子算大,跟着三四个人进了医院的电梯。乡下老人今日也享受一下大医院的福。
  电梯闷闷的,走走停停,上到三楼,外边进入一个医生,匆匆的,拿着手机呜呜的叫。我连忙让开。电梯坐起也不见得好多少。
  上到四楼,我茫然起来。医护办公室里几个白褂子在电脑里看什么。三四个乡下妇女在走道的台边排队。“这是四楼吗?”
  “是的,四楼”。一个乡下老妇回答后,把我死死盯着,接着问我:“你什么人在这里呀,是你儿子媳妇还是孙子媳妇”?
  老妇的话我不理解,也就没有回答。我找不到任何人说话,只好自己用眼睛去寻求信息……
  我大惊起来。因为我看到几块大大的牌子。
  “妇产室!”“孕妇休息室!”“产房重地,不可打扰!”
  我是看眼睛的,怎么门诊医生把我指到“妇产室”来了呢?
  我茫然不知所措,匆匆下楼。这次没有走电梯……
  
  补记:下楼后,我再次求医生看眼,医生说:医院没得眼科,眼科的医生读博士去了。我只好买点眼药一类的三四样药品。可是这医院竟然不准病人知道自己用去多少钱。收费处刷卡不报账,发药处不报价,我真不理解这医院。走出医院,我到一家药店查看卡上的钱,竟然少去三百多!
  以后希望团堡八万人民多多自己注意保健,到镇医院看病就是这样的不顺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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