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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的拒绝


  炎炎盛夏,热浪炙人。让阿赟义无反顾地跳槽到这家小厂里来打工,仅仅是因为这个厂可以给员工安排单身宿舍。这对喜欢安静独处,舞文弄墨时不愿受打扰的人来说,无疑是有很大诱惑力的。
  更让阿赟喜出望外的是,他的隔壁住着一位妙龄女孩,芳名叫金紫薇。       
  紫薇说不上有多漂亮,也许就像人们常说的,18岁的女孩一朵花吧。清纯如水的她,还是充满青春魅力的。
  阿赟当时才20刚出头,最是容易想入非非的年龄,感觉“紫薇”这个名字,有一种诗意盎然的美!
  阿赟很快了解到,紫薇是来自闽北的打工妹,在这家小鞋厂流水线上的做质检员。
  小鞋厂的特点是忙起来忙死,闲起来闲得要命。炎夏酷暑,偏偏是旺季,为了赶进度,常常是日夜加班,早出晚归两头不见天光。
  阿赟和紫薇上班不在一个车间,厂里订单多的时候,两人各在流水线上忙碌。平常在食堂吃饭才能见到紫薇,阿赟也只是偷偷地瞄一眼。有时偶然打个照面,两人都红着脸相视一笑。
  时日一长,阿赟对紫薇按捺不住情愫暗生。他喜欢听她的声音,看她羞涩的微笑,后来连她晒在门口铁丝上的衣服也要多看几眼。有一天她将一条粉红色的三角裤和一副乳白色的胸罩晾在铁丝上,阿赟觊觎再三,禁不住热血沸腾。
  从此,阿赟对这位叫紫薇的女孩更加意乱情迷了。他喜欢听隔壁传来的一切声音,刷牙、洗脸、喝水、挪动桌椅……这些声音真是太美妙动人了。他常常因此浮想联翩,睡在床上转辗反侧,以致整晚睡不着觉。
  阿赟想,自己要是有紫薇用的那条毛巾就好了,那样他就可以朝夕与她亲近。
  阿赟想给紫薇写情诗,而且要写意蕴别致的藏名诗,最好能打动她的芳心。他在日记本上写着:“金风玉露芳华浓,紫蝶红蜻坠香丛,薇花长放百日盛,桃李自惭少此功。”“金兰义气传千秋,紫燕双飞觅芳洲,薇蕊沐雨涤千愁,窈窕淑女应无忧。”
  写出来又能怎样呢?阿赟是不敢交给紫薇的,她会怎么想呢?阿赟果断将纸条揉成团扔进门外的垃圾篓里。
  阿赟和紫薇的房间,其实只有一板之隔。那是一种加厚的木纤维板,上面有一些钉子留下的痕迹。他用小刀掏穿细孔后,单眼凑近就可以看到紫薇房间里的一切,紫薇在阿赟面前就再也没有什么秘密了。
  一个酷热难挡的夜晚,阿赟像做贼一样偷看着紫薇在屋里洗澡。从小孔里看到紫薇披散着瀑布似的秀发,看到紫薇胸部高耸凝脂玉般的躯体,皮肤上滴淌着晶莹的水珠。紫薇的圆脸是那样光洁,似乎还带着撩人的笑容。
  阿赟心跳剧烈,小肚子下面一阵波翻浪滚般的涌动,不一会内裤就湿了一大片。为此,他感到脸红、羞愧,又感到从未有过的舒爽。
  第二天,阿赟听到隔壁的舀水声,下意识地靠近隔板,但那个小孔已密不透光了,显然是紫薇已察觉了。阿赟悚然一惊,仿佛赤裸的正是自己,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彻底消失。
  这一天是厂休,阿赟外出买生活用品,在往回走的路上,突然下起了大雨,只得在一棵大树下避雨。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这打着雨伞的女孩不正是紫薇吗?她对着阿赟微笑,挺大方地说:“来,跟我共伞回去吧。”
  “不用了,谢谢,我还要等个人。”
  紫薇点点头,走了,像一束从容的紫薇花消失在路的尽头,留给阿赟无穷的懊恼。他真恨自己太傻,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跟紫薇一起走呢?
  紫薇真的走了,一个阳光灿烂的早晨,东西装满了三轮车,不知何故。临走时,紫薇戚戚然地向阿赟看过来,似乎想说什么,最终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随着车轮扬起的灰尘,才想起应该跟紫薇挥手告别的,他却在怔怔发愣。真该死!后悔莫及的阿赟在心里痛骂着自己。
  阿赟走进紫薇的房间,里面空落落的。墙上有一幅铅笔素描,是裸体的“维纳斯”,使他想起水雾中光洁出浴的紫薇。
  阿赟取下画,发现背面粘着张纸条,上面的两首诗正是阿赟为紫薇所写。
  还有一行让他永生难忘的字:“有一种美丽,只接受无邪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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