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原》读后

话说那是春节前的事了,不知是哪根神经发了烧,突然就想看陈忠实的原著《白鹿原》,不说假话那是真想。可是,想看手头没有怎么办,人要是想做一件事就没有办不到的,还真别说,经多渠道查借,终于有朋友愿意相助,于是顺利将《白鹿原》淘换到手。
  其实《白鹿原》的影视作品从手机电脑都可查到观看,但毕竟那是经过专业人士改编过的作品,它就像一盘菜,与作者原著的味道相差甚远。这是我这么想读原著的真正原因。
  读过了品过了之后,我才真正体会到其中之味道就如同品尝一道久违了的家乡的隔着汤,那种原汁原味沁人心脾的馨香浸透了我的整个嗅觉神经,我的整个嗅觉神经久久的萦绕于心田享受着无穷的回味。
  过瘾,读原著就是过瘾。其中之一就是能吻到它的原汁原味;其二是能够随着作者对景物的描写以及对人物的性格心里动态的刻画进入到情境之中;其三读的同时还能从中欣赏到作者的语言组织技巧与叙事的风格。
  就我个人而言,觉得影视只是现象的直观,不用多加思索,没有进入其中意境的那种感觉。而读出来的东西就有所不同,它能使你的大脑追随着作者呈现给你意境展开丰富的想像并能带给你一种美妙绝伦的感觉。
  作者陈忠实不愧是矛盾文学奖获得者,他在《白鹿原》中把白鹿原上发生的故事不疾不徐娓娓道来,章章引人入胜。
  概括来说在秦川的崇山峻岭中,有个白鹿原,白鹿原上有个白鹿镇,白鹿镇上有个白鹿村,白鹿村中有两大姓氏,一个姓白,一个姓鹿。白鹿两姓其实有着同根同种的血缘关系。相传有一位很有思想的族长,把被天降天火烧毁的村子改为白鹿村,同时决定换姓,他有两个儿子要占尽白鹿的全部吉祥,老大那一条蔓儿的人统归白姓;老二这一系列的子子孙孙统归鹿姓,实际白鹿同宗。族长由老大白姓那一枝当,启用世袭制,就像每个朝代的皇帝一样。规定两姓合祭一个祠堂。
  如今,在白鹿村里最有名望也最富裕的有两个大户,先说第一个人物就是白姓白嘉轩,不用说自然是村里的族长。白嘉轩有两个姐姐早已出嫁,大姐嫁给了当地一位识书通墨料世如神的大才子被人们称呼为圣人,也是白鹿书院的主人朱先生;二姐嫁给了滋水县城一个做皮货生意的王先生。白嘉轩从十六岁开始父亲就给他娶女人,他一生里最豪壮的就是娶过七房女人,前六房都因病而死,六房连一个子嗣都没留下。直到娶了山里药铺掌柜的五女吴仙草,才得以传宗接代延续生命。在白嘉轩死了第四房将要再娶第五房的时候,白嘉轩的爸爸白秉德突然得了怪病,请了村里中医堂的冷先生医治无效死亡。白嘉轩顺理成章的继任了族长。吴白氏长脸为白嘉轩生了三个儿子一个女儿,长子白孝文,次子白孝武,三子白孝义,最小的女儿叫白灵……
  再说第二个人物是鹿姓鹿子霖,他的先人鹿马勺在经历了弊车羸马弊衣箪食之后,忍辱负重,艰苦创业,终于积攒下不小的家业留给他的后人。鹿子霖继承先人留给他的家业,他爸爸鹿泰恒给他娶了鹿贺氏为妻并生有两个儿子,长子鹿兆鹏,次子鹿兆海。鹿子霖的父亲鹿泰恒,在一次土匪打劫中丧命……
  作者以白嘉轩和鹿子霖这两个人物为主线展开详尽描写,不但写了两家儿女们从小青梅竹马相伴读书的情景,也写了白家女儿白灵与鹿家两个儿子的情感纠葛。白灵先与加入国民党的鹿兆海私定终身,后又阴差阳错的与加入共产党的鹿兆鹏结婚生子,结局悲惨痛心。
  书中以更多的笔墨描写了白嘉轩与鹿子霖的人格性格及人生的不同追求。
  白嘉轩是一个视土地为生命的人,他爱土地他离不开土地他把土地看做是他的衣食父母,他一天看不见土地一天闻不到土地的气息地就觉得浑身难受浑身不自在,他脑子里全是怎么样才能把土地种好,怎么样把土地里产下的作物经营好,怎么样依靠土地过好自己的日子。他不是在树荫底下摇着扇子喝着茶水对着长工指指点点的人,而是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每天和长工一起在泥土里摸爬滚打晴天一身汗雨天一身泥不顾一切的与土地亲密接触的人。他把这样做看成是他一生中最快乐的事。
  白嘉轩的人格魅力在白鹿村中人人称颂有口皆碑。他身为族长,首先做的正行的端,不但做到尊年尚齿,报表寝绳,还传承先人家规,治家有方,教子有方,并为族里设立了族规乡约
  使白鹿村风正气清。在带领族人修缮祠堂过程中,组织能力强,账目清晰无误,没有盯点儿藏头丝,钉卯分明,并公布上墙,族人们一目了然,个个交口称赞。
  白嘉轩心胸宽广真诚待人,能够以德报怨。他家里常年顾着一个长工叫鹿三,白嘉轩把他当做家里人看待,对他就像对待他的兄长一样,他为他娶了女人。使他有了一个家。白嘉轩经常让他跟他们一家人在一起吃饭,还经常在一起喝个小酒。白嘉轩不但对鹿三好,对鹿三的家人同样好,尤其是对鹿三的大儿子黑娃更是关怀备至体贴入微。白嘉轩让黑娃同他的儿子们一同上学,并给他买了书包笔和本子。但黑娃有点儿怕他,拘束他,跟他在一起总觉得浑身不自在,原因是白嘉轩的腰杆儿挺得太直了,他的野性接受不了他,也不愿意接受白嘉轩的施舍,在他觉得自己已经是个大小伙子的时候,就放弃了读书,宁肯与村里的一个长辈去远处做长工,也不愿意给白嘉轩干活儿……以致后来当了土匪并在那夜打劫白家时,派几个土匪把白嘉轩的腰打折了,后来,能下地行走,但腰干儿再也直不起来了。白嘉轩心里明镜似的断定那就是黑娃干的,但他并不恨他,还仍然像往常一样对待鹿三及他的家人。当鹿三和他的女人相继过世时,白嘉轩不但为他们料理了后事,还把鹿三的二儿子兔娃叫过来吃住到他家,后来,还给他盖了房子,娶了媳妇,并划给了兔娃二亩人字号土地过上了自己的日子。这在白鹿村又是一桩义举被人们传颂。
  鹿子霖与白嘉轩不同,他虽然也拥有不少土地但是他的心可不完全用在土地上,他把土地交给长工们去做,他却整天地跟在田福贤屁股后献殷勤,捧臭脚,于是田福贤让他当了白鹿仓的仓长,当官儿了,村民们见了他都得点头哈腰唯唯诺诺规规矩矩,竟捡好听的拜年的话说与他听,这充分满足了他那膨胀的虚荣的心。
  鹿子霖的人格不敢恭维,他一生放荡不羁,娇奢淫欲慌淫无度。他利用仓长的身份,跑遍了原上的各村各寨,与有点儿姿色的多情的少妇们眉来眼去,勾搭成奸,据说如若将原上各个村的“干儿子”聚到一起可坐三大桌子不止。
  鹿子霖与白嘉轩表面看起来不错,称兄道弟的,但内心却不知道有多嫉恨白嘉轩,他见不得白嘉轩在族里的地位与尊严,见不得白嘉轩在村里的人缘儿与威望。
  鹿三的儿子黑娃曾在渭水河北边的一个村子里做长工时,与主人家的小女人小娥勾搭被主人发现,主人辞了他的长工同时一纸休书休了小女人。这样黑娃就和这小娥走在了一起并带回了家。不成想,鹿三坚决拒绝接受这个儿媳妇,更别说能进族里的祠堂了。白嘉轩也支持鹿三的决定,因为黑娃的行为违背了族规,他让他放弃小娥并承诺为他选一个好人家的闺女做媳妇,黑娃哪里听的进去,于是带着小娥在白鹿村外的破窑洞里收拾一下按了家。后来,因黑娃跟着兆鹏闹革命,后来闹革命又失败,国民政府派田福贤抓黑娃,不得已黑娃撇下小娥逃走了。鹿子霖早就觊觎小娥已久,借小娥找他问黑娃如若自首是不是可以宽大处理的机会,便与小娥勾搭成奸了,正好小娥也有了生活的来源。鹿子霖不但自己淫荡成性,还纵涌小娥引诱白嘉轩的大儿子白孝文,至使斯斯文文知书达理正正派派的年轻人难过美人关被拖下了水,致使白孝文后来卖房子卖地同小娥一起抽大烟,最终到了破衣褴褛百结悬鹑四处奔波讨饭的地步。但到了一九四九五月二十日以后,曾经的叫花子白孝文却却当上了滋水县的县长,亲手将国民政府的田福贤郑维山以及曾经当过土匪的黑娃枪毙在白鹿原上,这是后话。
  鹿子霖表面上表示同情白孝文的遭遇,但背地里却偷着高兴,因为他终于看到白嘉轩自己打了自己的脸。看他白嘉轩在族人面前还有什么脸面称威风,还能不能在族人们中间说的响叫的应。在这里不得不承认白嘉轩的心理承受能力是何等强大,他以家长身份宣布分家,把大儿子白孝文分出家去单过,儿子是儿子爹是爹,父子之间没了任何关系。
  后来,鹿子霖突然就进了监狱,原因是大儿子鹿兆鹏是共产党,老子肯定脱不了干系,如果说不出儿子的下落,就别想回家。两年后,县长郑维山实在问不出个子丑卯寅来。就把鹿子霖打发回家了。白鹿原上解放了,在枪毙田福贤等人大会现场,鹿子霖等几个乡长做陪绑,枪一响,鹿子霖吓得拉了一库子屎,从此鹿子霖疯了,变得谁都不认识,就连跟他一起从小玩到大也一直斗到老的白嘉轩都不认识了,鹿贺氏把他关在门外的破棚子里昼夜与狗作伴,饿了就抓着狗食吃,直到他死去没有一个人在他身边,他的两个儿子二儿子兆海牺牲了,但究竟是被日军打死的还是被共军打死的不是很详,反正国民政府在白鹿村举行了盛大的安葬仪式。鹿子霖当时哭的死去活来;大儿子兆鹏随军转战,不知去向……
  发生在白鹿原上的故事一桩桩一件件就这样被作者陈忠实诉诸于笔端,展现在人们面前,每一桩每一件都是那么自然的真实的发生,又是那么不加任何评判不做任何好与坏述说的真实描述,在塑造人物上没有刻意的把正面人物描绘的高大尚,而力求一个真实,如白嘉轩的腰折了,走起路来向一条狗一样摇摆着;鹿子霖的大儿子鹿兆鹏是共产党,解放了,他的家属也没有享受到任何待遇等。
  这部书共有34章节,真的很佩服作者陈忠实,在书的最后一章里,不但解开了在最前面章节里撂下的包袱,而且又给读者撂下了难以费解的两个疑点,以致达到难以入眠的程度。
  1.作为保安团第一营营长的白孝文在接受来自共产党的军队干部鹿兆鹏的策反起义以后,与二营长焦振国三营长鹿兆谦(黑娃)一起去说服团长共同起义,没想到,刚说了没两句话,还没等焦振国说话,白孝文的枪声就响了,正好打在团长的胸上,紧接着,团长转过脸看着他,他又对准团长的脸开了第二枪,团长再也没有起来。疑点:第一枪,团长回头看着他,很可能有话说,白孝文心虚,恐怕他再说出什么他们之间不可告人的秘密,因为有焦振国在,所以白孝文急不可待的补了第二枪,究竟为什么要补这第二枪,作者没加叙述。
  2.解放军解放了西安以后,接下来就是解放距西安四五十里的滋水县,为了减少战斗中不必要的物质损失以及人员牺牲,指挥员决定派鹿兆鹏去滋水县策反县保安团,因为一团长白孝文和三团长鹿兆谦(黑娃)是发小儿,一个村子里一起长大,有一定的感情在里面,说话方便,于是,先找到黑娃鹿兆谦,见面一说,不谋而合,接下来给娃又找到二营长焦振国,两个是拜把子弟兄,一说便妥了,然后,就是营长白孝文了。白孝文读过书,脑子灵活,当他掀开门帘一只脚迈进屋子另一只脚还在门外时,就看到了屋子里的人物了,马上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接下来就顺理成章的一起起义了。从策反保安团到保安团起义的前前后都离不开鹿兆鹏,一切的一切,鹿兆鹏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可是,当滋水县解放以后,鹿兆鹏却离开了,说是跟着部队继续进攻大西北,后又继续下江南,后又不知去了什么地方,总之是销声匿迹了。
  .解放后的滋水县,白孝文当了县长,黑娃当了副县长,焦振国也当了县里的某个长。白孝文当了县长,焦振国很是不服,因为,起义是三个人的功劳,凭啥功劳簿上全记在了白孝文身上,终于焦振国找到了证据,拿着一张报纸给黑娃看,上边有西北军政委贺龙的电讯,表彰滋水县保安团起义的,在下边还登了白孝文写给贺龙政委的信,信中说他率领着保安一团起义的事,焦振国不明白,起义是三个营一起的,千八百官兵的事,再说起义也是黑娃先起的头儿,他白孝文凭什么抢头功,可见他人不怎么样,因此找到黑娃非要回老家种田不可,黑娃不应,又找到新来的县委书记,书记不知内情,应允了,焦振国就真的回了老家。
  按说挺顺理成章的,可是偏偏就让你料想不到,黑娃被捕进了监狱,理由是他在当团长前当过一段土匪,黑娃明白他的一切罪责又都是白孝文提供的,他觉得跟委屈,很冤枉,他想就凭他起义这档子事也能低过他当过土匪吧,总不能致死吧,可是,可是,他却偏偏就被判处了死刑,立即执行,而最能证明这一切的,都离不开一个人,这个人就是鹿兆鹏,而作者却偏偏让鹿兆鹏人间蒸发了,就这样黑娃在白鹿原的白鹿镇,白鹿镇的白鹿村这片家乡的土地上被执行了死刑。
  之所以将以上的文字啰啰嗦嗦地记录下来,之一就是借的书读完了终究要还;之二就是人上了年纪容易忘事儿,想再看书却已物归原主,记录在此,权当留作备忘之录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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