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诗人张枣的诗学建构努力

浅谈诗人张枣的诗学建构努力
  导言:张枣,湖南长沙人,当代著名诗人。张枣的诗是传统诗歌与现代诗歌的完美结合,他从诗歌的抒情源头上继承了“风、骚”传统,并将这一传统完美地展现在当下的语境中。
  如他的诗《镜中》
  只要想起一生中后悔的事/梅花便落了下来/比如看她游泳到河的另一岸/比如登上一株松木梯子/危险的事固然美丽/
  不如看她骑马归来/面颊温暖
  羞惭。低下头,回答着皇帝
  一面镜子永远等候她/让她坐到镜中常坐的地方/望着窗外,只要想起一生中后悔的事/梅花便落满了南山/
  还有《何人斯》这首
  究竟那是什么人?在外面的声音/只可能在外面。你的心地幽深莫测/青苔的井边有棵铁树,进了门/为何你不来找我,只是溜向/悬满干鱼的木梁下,我们曾经一同结网,你钟爱过跟水波说话的我/你此刻追踪的是什么?/为何对我如此暴虐/我们有时也背靠着背,韶华流水/我抚平你额上的皱纹,手掌因编织而温暖;你和我本来是一件东西/享受另一件东西;纸窗、星宿和锅/谁使眼睛昏花/一片雪花转成两片雪花/鲜鱼开了膛,血腥淋漓;你进门为何不来问寒问暖/冷冰冰地溜动,门外的山丘缄默/这是我钟情的第十个月/我的光阴嫁给了一个影子/我咬一口自己摘来的鲜桃,让你清洁的牙齿也尝一口,甜润的/让你也全身膨胀如感激/为何只有你说话的声音/不见你遗留的晚餐皮果/空空的外衣留着灰垢/不见你的脸,香烟袅袅上升/你没有脸对人,对我/究竟那是什么人?一切变迁/皆从手指开始。/伐木丁丁,想起/你的那些姿势,一个风暴便灌满了楼阁/疾风紧张而突兀/不在北边也不在南边/我们的甬道冷得酸心刺骨/你要是正缓缓向前行进马匹悠懒,六根辔绳积满阴天
  诗人张枣说:“写作就是一件无用的事,是浪费生命、青春年华的颓废行为,这也是我们当时的口号,就是追求失败。人类的诗意是一样的,对诗意的寻找,才是人类最高兴的事。诗在任何时代都不该是职业;诗人应当混在人群中,内心随意而警醒。它让我开悟,而不只是知识性的发蒙,因为有诗歌,我感到自己的世界被照亮了。我们的日常性动作因为诗歌的阐释,就变得不一样了。”
  读了诗人的诗后,我陷入了沉思。是否需要停止运行一切思域?象静静的顿河样幽远深邃,象春雨一样随风潜入夜?这或许是一种方式来告慰吧,但当思域的大门打开了就如水管裂了口,不得不一泄而出,尽管这见解不一定正确。
       下面,我们谈谈诗人张枣的诗学建构也算是对他的一种缅怀吧。
  张枣,一个追求失败的诗人。
  知音之悦在诗歌磁场中相遇
  1984年深秋或初冬的黄昏,张枣拿着刚写就的《镜中》与《何人斯》到好友柏桦家中时,对《镜中》是把握不定的。这首在张枣的诗中确实也不属精品。尽管如此,诗中的古风和现代性形成的陌生感,彰显了张枣的明确诗观,如他自己所说:“我试图从汉语古典精神中演生现代日常生活的唯美启示。”他的这一写作追求在不到二十岁时就已开始。
  张枣的早熟曾让他的诗人好友们吃惊不小,个中缘由与他的家庭有关。1962年12月29日,张枣生于湖南长沙“出过些人物”的张氏家族,有着“诗是吾家事”的氛围。他父亲是学俄语的,写诗,喜欢普希金,常读俄语诗给他听。
  在读书上,张枣被目为神童。不到十六岁,他便考入湖南师范大学,专业是英语。语言方面,张枣的天赋很高,不仅英语,德语、法语、俄语都相当精通,还习过拉丁语,这让他有能力阅读外语诗,并将在外语诗中琢磨出的精微之处放置在汉语写作中;还可翻译他喜欢的保罗·策兰、乔治·特拉科尔等人的作品。他的译作虽然很少,但风格独特,为同行称道。这是后来的事。
  大学期间张枣正式写诗,且认定了自己“诗人”的身份,对诗歌的狂热由此而始。那时他经常与韩少功、何立伟等人进行写作交流,但除张枣外,几人都以写小说为主,这交流便让他不甚快意。张枣是个极爱热闹的人,相信“文学是寻找知音的活动”,于是,大学毕业在株洲工业大学教了一年英语后,他终于受不住寂寞,更被当时四川几近沸腾的诗歌江湖所吸引,在1983年考入四川外语学院。在重庆,发生了他“文学活动中最重大的事件,就是遇到了柏桦。”
  1983年10月的一个阴雨天,柏桦在武继平的引荐下第一次见到了张枣。这不到一小时的匆匆照面,成为日后两人彻夜“谈论诗艺机密”的引子。关于这次会面,柏桦回忆说,他不太情愿立即承认有个人与自己的诗风接近,还写得和自己一样好,甚至更好,当时他一心只想迅速离开,以后再也不见张枣。
      诗人的眼泪。
  诗人建构诗意时是病态的眼泪。
  综合来看张枣的诗学建构初期还是值得钦佩的,充满了哲思,也充满了力量。看似品读《镜中》甚至是《何斯人》这两首代表性诗篇,还是能够感触到诗人张枣前期的诗意是带有一份孤寂和悲怆在里面,这或许是每个成年诗人的眼泪,诗人的胸怀。我是这么理解的诗人张枣前期的学习经历史史诗是值得大为欣赏的,但在经历创作时期乃至感情史诗中不难发现诗人张枣是寄存着眼泪建构诗意。因此而言,他的诗风是孤寂的,是带有一份定点在里面穿梭。什么是定点,就好比一份孤独且向往自由而生的诗学。看似沉闷,确实值得深究其意,我说他是寄存着一份希望的火种在里面。当然有人会提出猜测,为何诗人张枣的诗意是向阴而生,却非向阳而生,充满朦胧的感觉且富有灵魂是孤独的呢?这或许正如诗人张枣的言语中:“诗人应当混在人群中,内心随意而警醒。它让我开悟,而不只是知识性的发蒙,因为有诗歌,我感到自己的世界被照亮了。我们的日常性动作因为诗歌的阐释,就变得不一样了。”
  下面不妨简单列举一下他的诗学观点
  
  1、诗学的开悟
  2、诗学的阐释
  3、诗学的变通
  首先,什么是诗学的开悟呢?
  这里就要提到两个人物:柏拉图和亚力士多徳。
  柏拉图认为“诗与真理隔了三层,理想国不容许诗存在。”
  亚里士多德便开始了为诗辩护的传统。这也正是著名的师与生的争论:诗与哲学之争。
  开悟,顾名思义,就是哲学史中常见的思考问题的角度。
  谈到这儿,想必大多人对于开悟还是无法理解。开悟本是哲学史中常见的术语,即思考问题的角度。譬如佛学中禅的理解,宋明理学的理解,王阳明的心学。其实在诗学的建构中到底什么是真正的开悟,或许悟是一个闭塞的话题角度。佛学中禅意的顿悟又是什么,道德经中水的哲学又是什么,诸如此类的疑问还有很多。
  其实细心的人会发现王国维在他的《人间词话》中谈到了“隔与不隔”,即:开悟有关的话题。“隔”与开悟互相关联。隔则不开,开则不隔。
  问‘隔’与‘不隔’之别,曰:陶、谢之诗不隔,延年则稍隔矣;东坡之诗不隔,山谷则稍隔矣。‘池塘生春草,’‘空梁落燕泥’等二句,妙处唯在不隔。词亦如是。即以一人一词论,如欧阳公《少年游》(咏春草)上半阕云:‘阑干十二独凭春,晴碧远连云。二月三月,千里万里,春色苦愁人。’话语都在目前,便是不隔。至云:“谢家池上,江淹浦畔”,则隔矣。白石《翠楼吟》:“此地。宜有词仙,拥素云黄鹤,与君游戏。玉梯凝望久,叹芳草、萋萋千里。”便是不隔。至“酒祓清愁,花销英气”,则隔矣。
  其实,开悟开的也就是境界里的情趣。
  朱光潜《诗论》中评“隔与不隔”:情趣与意象相熨帖,使人见到意象,便感到情趣,便是不隔。意向模糊零乱或空洞,情趣浅薄或粗疏,不能在读者心中出现深刻的境界,便是隔。
  这是隔与不隔之别。
  因此而言开悟就如同这隔与不隔之别中隔与不隔。其核心是境界,当然少不了情趣。开悟开的就是境界里的情趣。
  一首诗歌,倘若没有了情趣,诗人没有绝对的境界,也就没有了魂。一个没有魂的诗又是什么?开悟顾名思义从字面意思理解是打开思想的大门。这也正是因为诗学所提到的悟,存在即开始。有了这把钥匙,我们就好比手里拿着一张盾牌,有了诗意且承载着思辨性。
  因此而言,诗人张枣在前期的诗学建构处理中谈到的开悟正如他的诗意。
  2:什么是诗学的阐释?
  在这里不得不将西方荷马史诗文明同中国古代诗经中拿来对比:
  古希腊神话:从基督教的角度来看,古代中世纪古希腊神话当中,以多种信仰存在,也就是多神论的普遍。
  在这里不得不又回到之前所谈到的诗与哲学之争。
  (1)柏拉图的反对“二元论”
  柏拉图说,“真实的世界是理念的世界”;亚里士多德又说“吾爱吾师,吾更爱真理”。
  在亚里士多德看来,诗是普遍的。
  (2)张隆溪教授在谈中国学者建构诗学努力的课题中谈到“诗人之功用不是讲述已经发生的事情,而是可能所发生的事情,也就是概然侓或者是必然侓所谈到可能发生的事情。”
  历史学家讲述已经发生的事情,然而不同的是,诗人则讲述可能发生的事情。因此上诗比历史更具有哲理性,更严肃。
  因为诗所叙述的是普遍的事物,而历史所叙述的是个别的事物。
  (3)《物理学》中谈道:自然学界的事物是具体现象的普遍存在(诗学的意义)。
  因而在诗学当中,我们所讨论的是普遍性的存在。
  清末民初的文人心态是弱者的表现。
  就拿朱光潜钱钟书作为中国学者为范例:他们建立起自己所独特的理解,而这份理解,正是诗学建构的努力。
  既然是将中西方作为对比,在西方文学界中,文艺复兴时期西方文学的影响是普遍的,理论也是普遍的。
  这里不得不再做出范例来加深理解:清末民初时期的文人心态。其中值得欣慰的是林纾:他打开了中国人对西方的理解。
  1935年,一次长谈当中,钱钟书与陈洐对于西方各自阐述。陈洐他是作为清末民初时期饱受西方列强凌辱,固然以中国古代文学为利器来维护自己。这是其一,也正是之前所谈到的开悟(诗学的盾牌)。
  因此从清末民初时期文人心态来看这是弱者的表现。然而,此时期缺乏的正是文化自信。那么再来看,到了民国时期:具体的有李鸿章派遣部分留学生的举措,这是值得欣喜的。因为到了民国时期,学者站了出来,提出了新文化运动,乃至五四青年学者的游行示威,这也是值得欣喜的。因为在这里我们已经迈出了一小步。
  然而具体地来看,此时朱光潜在《诗论》中就写道:“在我过去的写作当中自认为用工较多。”因此这是中国学者迈开诗学建构努力的第一步。再来用西方诗论当中解释中国古典诗歌,用中国诗论来印证西方诗论。对于中国诗的音律当中,为什么后来我们走上了律诗的道路?也做了一定探索的分析。
  文学艺术上的模仿。
  在这里详细的谈一谈文学艺术上的模仿:西方理念文学当中古希腊人对文学艺术来看他是模仿的。在中国古代《尚书》中《诗大志》的见解中:中国的先秦来看是不像西方文学所模仿,而这正是中国诗论的传统,即文学评论。
  在西方19世纪,诗是拥有强烈的模仿,模仿即想象。《镜与灯》中代表西方文论从模仿到表现观念的转变。中国则在古代就很早的存在了这个转变。也正是王国维在《人间词话》当中所谈到的隔与不隔之别。然而,在这本《人间词话》当中以境界论为突出,也正是诗学当中“境”和“界”的结合。
  境界正是中国美学和文艺理论的重要范畴。
  那么什么是境?什么又是界?境是意境美,而界是诗学的边界。两者相结合正是中国美学和文艺理论的重要范畴。中国古代诗歌当中,以抒情诗为主体,非常重视意境或境界的创造。因此而言,王国维先生把创造意境作为词的最高要求,亦然符合中国古代诗歌创作的实际,同时也是对中国美学和文艺理论意境说的继承和发展。王国维便继承了中国美学和文艺理论的传统,并运用现代理论语言加以阐释。
  3:什么是诗学的变通?
  在《人间词话》当中:“有适境,有写境,此理想与写实二派之所由分。然二者颇难分辨,因大诗人所造之境,必合乎自然,所写之境,亦必邻于理想故也!”
  诗学的变通是自然与理想之间诗人所需要的变通。因此,诗学的变通是站在理想与写实二派当中,有所造之境,也有所写之境,前者合乎自然,后者比邻于理想。这正是自然与理想之间诗人所需要的变通。因此在前面,我们谈到在诗学当中:古希腊神话有多种信仰存在,因为这是受多神论的普遍。而在中国古代,这种普遍的存在很早就出现,不难发现,这是古人的慧思变通。再到了民国时期,清末民初的文人心态是弱者的表现,而此时期又爆发了新文化运动。那么新文化运动与西方文艺复兴时期又如何做对比呢?这似乎又是一个值得探讨的话题!
  所以说,诗学建构努力又何尝不是一次变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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