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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心病

读了双宿双飞老师的小小说《心病》,对心之“病”有了甚为深刻的认识体验。小说短小的篇幅却蕴含着丰富的内容以及巨大的能量,它是作者深挖生活本质智慧的结晶。
  随着小说的结束,我的思绪似乎才真正开始。个人觉得一切负能量都是病,如何正确导向使其归于原位?这篇小说以人心为切入口,以“病”作为全文串联的核心字眼,在此与彼,是与非间留给读者寻找心的答案。
  读完小说,感觉作者像一个精通内外科的“刀手”,把一个“病”字解构得丝丝入理!只要细心的人会发现,小说的每一段,每一句话都有“病”字的牵引力。
  
  一、围绕“病”字谈一些关联的字眼。
  1.心中的“气”与“结石”。在小说的开头,作者就定下了两枚“病”的棋子,男主自觉身带疾病,认为心中多了一股气。古人造出“病”字,其内里那个“丙”带有火与混乱的意思。而自古以来,就提倡修身养性,平心静气,压住邪火,所以作者添上该笔。至于“结石”是医学上是身体多出的东西,但作者无中生有,智慧“嫁接”到心上,成为心外来的累赘。从另一个角度,结石是可以去除的,为下文做好铺垫。
  2.“医生”。病的出现,所以有了医生出现的必要性。在这篇小说里,在作者的认知里,医生并不是病解决之根本,所以一笔带过。但医生充当小说的敲门砖的角色,看似一句不经意无心插柳般的调侃,却是一种巧妙的抛砖引玉。
  3.“混乱”。徐天医生诊治后,夜晚在大街上的夸张的行为也就是“混乱”的表现,在这段情境里作者刻意地拉近了视角,以夸张的手法进行文学夸大。因为内在的改变,所有外在的一切都可以成为病发的诱因。这段语言中,作者除夸张的手法,也用了明暗的反差与碰撞增强思考的动力,以及一些有象征意味容量的字眼拉伸思考的广度。在这里我看到照进真质的灯火,通往家的月亮,代表病纹的树影……而摇晃乱撞的徐天,他的病“形”被凸显出来。
  4.病因。徐天的心病,全与媳妇有关,也是多种因素的集合。在徐天眼里,认知的陷阱,让负能量不断累积。妻子的相貌气质,言语举止,脾气等起初都不合徐天心意,还有定向思维的弊病导致了徐天的怀疑与猜测。他心浮气躁,“结石”随着时间的推移越结越大,越结越重,作者刻意用了“坠”这个动词,非常巧妙。
  5.病变。病变在文章中三次出现,三个重要的节点,也是三个闪光点,小说首中尾,从开始的怀疑到中间的确定有病,到最后的心病消除。这三次带着变化的重复,好比三个思想的停顿,引起读者深思,追思病的本原。细心的人一定会发现,也可以说成,现实中其实啥也没变!
  6.“力量”。当我提及这个词时,或许有人问这与“病”有什么关联。其实“病”的部首带有躺下,缺乏力量的意思。恰好文末徐天发现了这种力量。这种力量是由内而外的,媳妇用爱撑起了母亲的生命,这就是爱的力量。所以小说中,徐天的娘道出了菩萨娘娘还不敢收她的笑言。而这道力量也放空了徐天心中的气,和心上无形却又沉重的结,然后徐天自然可以“立”起来。
  7.两种病,心理病和生理病。徐天的心理病,曾让男主缺乏“定”力。徐天的母亲是生理病,但她即便因病躺下了,瘫了,仍然被媳妇用爱举到了高处。两种病不仅有内容的互补,还形成了对比碰撞。
  
  二、分析小说中人物内在的复杂性。
  看这篇小说,会有不少人会站在道德的高点,无限放大徐天媳妇孝心的闪光点。但如果用偏颇的眼光,往往忽略男主身上的很多可取之处,这也算是人间的“病”结。小说中,有一些引人深思的细节。徐天有两个爱人,因为人物主次的关系,前妻只能一笔带过。但在作者语言的空白中,我也填上了一些美好的可能。比如,徐天的两个女人,其实都是爱她的,只是两种人爱表现的方式不同而已。作者对前后两个妻子分别用了地底下的仙花,和地上的云儿。我对全文阅读后体会,地下的仙花,尽管曾经绽放,但注定只能埋藏在心底。而地上的才是应该被珍惜的,地上生长的云儿一度因为外在的因素,被徐天误解,但仍可以在重新定格后,走向高处,因为云本就在天(徐天)之上!
  徐天念旧,有重情的成分。我们看他嫌弃妻子,在他眼里妻子真一文不值吗?人总会输给自己的武断,这就是认知的误诊之“病”,或许徐天自己也被蒙了眼!如果他拨开假象,或许在街道上,不是撞到灯,而是迎向灯;不是被月亮调戏而是一种思念;不是看到树影,而是家撑开的伞!另一个细节,徐天看似讨厌妻子,但长年在外的他并没有在心中想留另一个人的位置,那段媳妇儿“审查”他的视频,除保证了小说的趣味性外,也有值得深思的地方。
  再来看妻子云儿,真是刀子嘴豆腐心,我们站在全局看一个人,很容易看到亮点。但如果站在一个狭窄的空间里,会不会走入认知的陷阱。病,人心才是根本,如何才能真正地深入人心?这是作者留给我们深思的。对于云儿,作者在有限的内容里,也保证了人物的丰满性,比如行为粗中也能看到爱产生的细,她如此细致地照顾病母,这种反差就异常动人。
  最后来谈母亲,在我眼中,带病的母亲,反而更能看清病理,她完全包容儿媳的牙尖嘴利。狭义上讲她是一个人的母亲,但从外延上来说,因为她代表着过来人的认知,我更偏向于广泛的母性,代表着一种正确的引向。病母的内心是极度健康的,而健康的徐天自觉有病!很好的对应,让主题更深刻!
  
  三、题目与人物的设置
  初看“心病”这个题目,觉得再普通不过了。但只要认真读完小说,就会发现这个题目真不简单。这个题目是两个核心字眼的加成。题目的心是有形的心(结石),也是抽象的心。从人心出发,觉得有必要与四个人物的设置联系在一起。三个女子,细心的人会发现,原来三个女人是三朵花,三种个性分明的花,她们的人心都有美的一面,所以都在徐天心里,均占有一席地位,只是徐天被色彩蒙了眼,当局者迷,没有正确地归于其位,所以他的心才产生了病。前妻是地下的仙花,现妻是天上的云朵,而老母作为高处的菊花,是两个人物光环的叠加(婆媳)。那徐天这个名字对我来说也有隐义,“徐”有缓缓的意思,有病内化的意味,而“天”字恰好对应天道,天从积极意义上讲,它是一切正能量之总和。题目中的“病”,结合小说内容,是多层次的,是由表及里,由实到虚的,作者突破了常态化的理解,更为丰富与立体地展现其更为深刻的内容!
  
  总之,这篇看似寻常的生活素材的提取,通过作者巧妙的谋篇布局,却达到了令人惊奇的效果,从而激励读者不断寻找心病背后隐藏的真谛!
  原小说作品链接:
  http://www.vsread.com/article-968293.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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