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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小见大之美

《岳母》是李德富创作的散文,曾刊发于《河南科技报》,获得过市委宣传部市文联征文优秀奖。在这篇3000多字的作品中,作者选择自己亲身经历的人生片断,叙述家庭日常生活小事,表现乡村巨变时代大美,反映当前社会重大主题。这种以小见大的艺术手法,在作品中运用得十分娴熟,给读者留下了深刻印象。
  由于疫情,封城、封村,不能出行,春节没有回乡下去给岳母拜年。刚刚解封不几日,一家人选择了一个日子,儿子开着车,开始了回乡之行。一路上,小溪、小鸟、树林、野花,风景如画,映入眼帘。老婆紧靠着他,似小鸟依人,在温馨的环境中,作者开始回忆往事。
  他想起他和老婆相识、相知、相爱,直至结婚的经历。他们是在收花站打工时相识的。他爱她漂亮,她爱他潇洒。他们有共同的抱负,有共同的语言。他们谈情说爱的时候,作者的母亲提醒他:“娃子,要考虑好哟,农村的姑娘哈,今后父母上街来,找办的事情多哟,结婚是要过一辈子的事啊。”意思是嫌弃农村怕拖累。经母亲这么说,他当时也犹豫不决,一时定不下心来。对于这门亲事,他是又喜又忧。喜的是他找了山村一枝花,忧的是农村太贫穷,怕沾上亲,今后麻烦事情多。
  当岳母知道他家情况后,也对自己的女儿说:“住在街上的人,有啥子好哇?鸡养不出来一只,竹子没有一笼,背篓编不出来一个,无山无柴,样样靠钱买,哪里去找那么多钱?”当时的农村劳动力,一天只能挣到几毛钱。那意思是说,要脚踏实地过日子,还是农村实在。两准亲家互瞧不起,一个嫌弃农村贫穷怕拖累,一个瞧不起城镇缺陷多。他思索了两三天,最后还是下了决心。他相信随着政策落实,随着社会发展,农村落后面貌是会改变的。他们年轻人也可以努力去创造条件,走向幸福生活。于是,他们排除助力,坚持“城乡之恋”,爱得更坚决、更深了。再说,他也舍不得放弃这枝百里挑一的村花。后来,他们结婚了。
  他和老婆刚结婚那年,第一次去她家看望丈母娘和岳父,在她家住了两天。他回忆起她家房前屋檐下的小水池,回忆起四面通风透光的简易厕所,回忆起蚊子蜂拥而至恶毒叮人的场景,回忆起风雨之夜岳父上房捡瓦盖房的故事。他抓住细小的环节,进行详细的描写,将一幅幅画面呈现在读者面前,跟后面展示的新农村面貌形成鲜明对比。
  细节描写是衡量作家是否具有写作功底的标尺。也就是说,细节描写成功与否,是衡量一个作家是否有功底、作品是否成功的要素。李德智从大处着眼,小处落笔,善于观察和叙述,才把“小水池”、“简易厕所”、“蚊子叮人”、“岳父上房”描绘得真实可信,震撼人心,令人佩服。
  写到这里,作者文笔一转,开始描绘新农村的幸福场景。他正想着,小车驶进一个小集镇似的街道,新楼房、花果园、休闲广场、乒乓台、篮球场、单、双杠,还有叫不出名称的体育器械,坝子边上的花草树木,在眼前闪现。在作品的字里行间看得出来,这是该村的扶贫“异地搬迁”点。村民们住上了好房子,过上了好日子。墙上的字和画,表达了新农村的新气象。
  土胚房变成了小洋楼,有的农家户还修得像别墅,房前屋后载花载果载草,四季花开不败果满枝头,水泥路连接家家户户。好一幅绝配的山水田园画卷。如今的新农村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昔日那贫穷落后的面貌变了脸。农民一边种着庄稼,一边进城打工挣现钱。富起来的农民还搞起了生态农业,观光农业,农家乐及民宿。作者不禁发出感叹,“有个农村丈母娘真好!城乡兼顾,两头受益。”因为新农村的日子好起来,他们也跟着沾光。
  不知不觉中,小车微微一震,把他从思绪中拉回了眼前。原来小车拐进了一段窄窄的林荫道,眼前是一座小楼房,一个宽阔的院坝,到岳母家了。李德富的散文《岳母》,岳母是全文的凝结点,整篇文章都是由此牵出,由此展开,由此深入,并以此命名。尤其是他抓住生活细节将岳母家的变化叙述得具体、形象、生动、感人,让人过目难忘。比如,他跟岳母、小舅子和舅母子三人的对话,反映了农村生活的巨大变化,给人印象深刻。最令人难忘的是他说的话:“听说现在把城镇户口要办回农村去还不行哩。”“现在的农村成香饽饽了哟!”
  这篇散文以写人记事为主,属于叙事类文学。作品以叙述的手法为主,也适当地运用了描写、抒情和议论的手法,把对过去的回忆和对现实的描写结合起来,表现乡村振兴的成果。然而,作品的最成功之处主要是运用了“以小见大”的写作方法。这种艺术处理以一点观全面,以小见大,从不全到全的表现手法,给作者带来了很大的灵活性和无限的表现力,同时为读者提供了广阔的想象空间,获得生动的情趣和丰富的联想。
  李德富善于通过小题材、小事件和细节来揭示重大主题,反映深广的内容,他善于抓住一事一物、一情一景,从大处着眼,小处落笔,深入发掘,展开联想,为读者创造一个广阔深远的艺术境界。以小见大,由平凡细微的事情反映重大主题,突出表现中心,更有震撼力。以小见大,是读者独具匠心的安排。因为作品中的“小”,已经不是一般意义的“小”,而是“小中寓大,以小胜大”的高度提炼的产物,是作者简洁的刻意追求。正是有了真实可信的感人细节,作品才深深地打动着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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