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刀疤子不就是想打架

云雾庵上岸,原路返回。他想叫派出所连夜突查沙洲龟,可假若查不出那尼子布料呢,又那么兴师动众,不好吧,他想了想还不如明日去工商所叫他们去查一查,还不会引起拉弟他们的怀疑呢。

大辉醒过酒又睡一觉,真醒事已是次日上午。朱二虎同云雾庵离开酒楼就不见了,拉弟昨晚又和云雾庵在一起,看他俩白天那神态……他又被这个人给灌醉了,大辉想,输得这惨,不找回面子,还怎么在闸口这地面上混?于是他要鸭公约云雾庵响午在医院后山坪见个真章,比个高低。并说那小子如果怕去,就叫他滚得远远的,别让他看见,否则叫他爬着离开闸口。

无奈何,鸭公前往旅店。他虽然有些瞧不起大辉,但有热闹看也是很刺激的事儿。

这里又说拉弟,她正忙着向工人们交待制衣的一些事情,工商所却来人了,看是熟人,她又没少给他俩好处,虽然执照还没办下来,但她不怕,管理费又没少交呢。

“要看仓库什么意思?”拉弟不解。

工商管理员小王对年老的老李说:“看什么看,就问小艾最近进一批呢子布料没有?”

拉弟忙答:“呢子面料?有,两天前进的货。”她愣愣地看着两位工商管理员。

年轻的小王说:“倒不是什么大事,江南公安一个叫云雾庵的对我们所长讲了些什么,所长就要我们来看一看,既然有了,那我们回去汇报一下。既是正规渠道进货,真有什么也没大不了的事。”

拉弟送走两位工商管理员,立即驾船赶去闸口。

吴安,就是云雾庵,她想。他还蒙她,她肺都气炸了。他是公安局的,她想起来了。几年前她家被盗,养母最值钱的东西就是这手镯被盗了;半年后的一天,居委会主任要她家去人认领。她问去公安局找谁呢?主任在一片纸上写了“云雾庵”,她去了领了手镯,却未见到云雾庵,可这怪怪的名字就刻在她心里。她总算明白了这两天云雾庵为什么盯着她手上的玉镯看。

拉弟赶到闸口,十一点多了,去旅馆找云雾庵,前台说他出去了。“我等,”她说,气呼呼的。等了几分钟却等来了鸭公,说大辉要和云雾庵在前头医院后山坪做一个了断。

“蠢货,”拉弟心里骂。这混蛋只会动粗,真打伤云雾庵岂不是把牢底坐穿?她要鸭公领她去见大辉,不对,阻止云雾庵去后山坪岂不更好。她想。刚要出门,云雾庵却回来了。鸭公抢先几步拖上云雾庵就走,说:“要么离开闸口,要么去后山坪见大辉,有没有这胆子?”

“那个疤子脸,有什么怕见的?”云雾庵说,撇下拉弟大步前行,心想不如见机行事把大辉带回派出所。拉弟只好跟着,到街上,和尚三久也跟着她。

她想:这下好了,劝架的人有了,不怕。

一行人到后山坪,大辉早在那儿。见云雾庵不怕他竟敢来,他立即站起来,两手叉腰似一尊门神……云雾庵在离他10米的地方立住,故意扭扭头踢踢脚,又活动活动手关节,这在大辉眼里只是虚张声势。

“二虎哪儿去了?”大辉恶狠狠地问道。

云雾庵说:“叫狮子吃了,你这个刀疤子不就是想打架,来吧,我陪你玩一下。”他一转身牵起拉弟的手,他故意刺激大辉也叫他投鼠忌器。

拉弟蒙了。大辉只气得哇哇大叫,谁不知道拉弟是他女朋友?他冲了过来……就在他近身挥拳那一刹那,云雾庵一个旋转将拉弟揽进怀里,大辉只好一扑,伸手一拳擂向雾庵的脸部;拉弟倒地,是绊倒还是推倒她都没弄明白,只见雾庵往后一倒,她抬头一看却是大辉摔了个仰面朝天。

原来雾庵就在大辉拳击脸部那一瞬,快速一个侧身放倒拉弟,右胳膊借大辉前冲惯力一撞,大辉倒在地上。大辉见拉弟也倒了,弹跳起来要护住拉弟,可她的胳膊又被雾庵抓住再提起。大辉向雾庵飞起一脚,雾庵又一个侧身带拉弟一个踉跄,他眼疾手快,左胳膊一挽拉弟,右手猛抓住大辉踢过来的脚踝一拖,大辉又死猪一般倒在地上。鸭公和三久一阵嘿嘿大笑。

“气煞我了!”大辉又跳将起来,可没等他出手,雾庵飞起一脚踢向他的小腹,他顿时瘫倒在地上,一动不能动了。

拉弟见状正要挣脱雾庵去看大辉怎么了,没防雾庵右手一拖,左胳膊拦腰一操,右胳膊托起她的后背,横抱起她来,一个旋转,她的右脚正扫向鸭公的腰部,鸭公一个趔趄;雾庵放倒拉弟,对着鸭公一个扫裆腿,鸭公摔倒在地。这一刻拉弟坐起,只见雾庵从臀部口袋拿出一指铐将大辉与鸭公各铐一拇指连在一起。这一连串发生的事都是在拉弟懵懵懂懂,刺激,好奇,激烈的情况下发生的。

等她明白这已经不是为她而争风吃醋的打斗,而是要抓走她的朋友时,她大喊:“和尚三久上啊!”随即自己也弹跳了起来。

三久见和尚扑向云雾庵,他便绕向云雾庵身后想拦腰抱起雾庵叫他无用武之地。这一次雾庵可提防他了,两腿猛一下蹲成马步,两手伸向胯下捞起三久一条腿,往下一坐往上一提,三久摔倒在地。他又一侧身,右胳膊成半弧形一挽,拳头擂向迎面上来的和尚,直打得和尚两眼冒金星,一个踉跄。三久又爬起来,一拳打来,雾庵抬左手一挡,跨右一步,右手一个冲拳直打得三久后退三步。此刻雾庵后望,见大辉鸭公已站起企图开溜,大喝一声:“欠揍!”急冲过去,没防拉弟横冲过来也向他一个扫裆腿将他绊倒。拉弟正欲奔向大辉,没防云雾庵在一瞬间立起,一个前扑将她扑倒。和尚此刻已冲过来,手持木棍呲牙咧嘴要拼命,云雾庵立即抓住拉弟一只胳膊横抱她一侧身,立在拉弟身后,和尚见状不动了,打只会打着拉弟。

“叫宽额头放下木棒,”云雾庵喝斥拉弟。“他动手,打伤的人就是你。”

“放下,都别动,”拉弟喊,又嘀咕说。“个臭流氓,你抓着我哪儿了?”

雾庵见自己双手横抱在拉弟胸前,一惊,忙放开;只听“啪”的一声,挨了拉弟一耳光。她说:“为什么铐他们?”

“他俩是朱二虎同伙,盗窃尼子面料,连你都有嫌疑,嚷什么嚷?”云雾庵说。

拉弟说:“那几捆面料是他们从《三野》公司赊来的,盗什么盗?”

“把面料交出来。”

“放了他们就交。”

“你当做生意?不行,大辉鸭公可以投案自首,争取从轻处罚。”

“这么铐着他怎么自首?”

“你交出面料,我可以证明他们是自首。”

“行,我交,这是公事,”拉弟说。“再说私事,有人三番五次对我无礼,怎么处罚?”

雾庵想也没想就说:“谁非礼你,你就非礼他,什么时候了?还说这档子麻麻花。”

“你……”拉弟气得说不出一句话。

“那你罚他做你一辈子牛马得了。”雾庵说,“谈正事,呢子面料在哪?”

拉弟嘀咕说:“你凶什么,我带你去就是了,我知道你叫云雾庵,不叫吴安。”

雾庵说:“什么吴安,你听错了,你咋知道我叫云雾庵?”

拉弟扬了扬腕上的手镯说:“几年前被盗是你给找到的,你的名字怪怪的,好记。”

“既是这样,就莫为难我,我送他俩去派出所,你再带我去拿呢子面料。”

“行,你说了他是自首,要算数。”

“算数。”

“我要和大辉说几句话。”

“给你三分钟,”雾庵说。那口吻一听就是公事公办,无半点含糊。拉弟向大辉走拢去,她眼里有泪水,人不伤心泪不流,大辉见状也哭了,他爱拉弟,当初为了在她面前表现自己,砍了那教练一刀,今天又是为了她,听朱二虎鸭公的,抱着侥幸的心理,冒一次险偷盗什么呢子面料,又玩完了。

“鲁大辉,我叫你撑好船,你咋又去犯法了呢?”拉弟抽泣说。

大辉无言以对。她给他一条船,是希望他扬起生活的风帆,划向生活的彼岸,可他又把这条船给搁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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