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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冥想

8月30的深夜,有可能快到第二天的凌晨了,我是被胸口的阵阵疼痛给揪醒的,其实当我意识稍微有些清醒的时候,我能感受到胸口那里并不是疼痛,而是有点受到挤压的感觉。刚开始的时候,我都感觉喘不上气来了,挣扎着把卧室灯打开,将空调调冷一点,但是仍然没感觉有多好转。我先是将身体向左倾斜,企图用右半身的重量将这种痛楚的感觉压下去,后来我还是将左半身仰在上面,因为我发现还是顺从着这种感觉比较好。最后,我把脚垫在枕头上头向下躺着,我的脖子是以最大限度的弧度向天花板展示的,像遵循自然界中向捕食者屈服那样。

我脑海里突然闪过奶奶的面容,这时候想到她并不是我心有怀念,而是我惊悚地想到她是以什么方式远离我的。那个时候,我突然有一种离开的感觉,是人鬼相隔的跨度。实话实说,我并没有像小说里面说的那样,最后几秒脑海里面像放电影一般将往事都过一遍,我只是僵硬地以很奇怪的姿势蜷缩在床上又惊异又难过地想,以前我的身体素质那么好,那么的能跑能跳,没想到居然真的等到身体不适的时候,虚弱的如同芦苇般。同时我还有些微的愤怒,我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我一直把孱弱的身体视为弱者的象征,但是不代表我想成为这样的人。

所以那个时候陷入身体和思想双重挣扎的我开始进入了短暂的沉默中。我睁不开眼睛,有可能是痛得睁不开眼睛,但那种并不是痛,是沉闷的感觉,是揪心的感觉。也有可能是我的身体疲倦地不允许我再有力气睁开眼皮。也有可能是灯光太刺眼了,或许我冥冥之中睁开了一点,但又被刺痛的闭上眼睛,或许闭上眼睛可以缓解这种感觉,总是会让我好受一点罢。

我平静地想,或许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吧,但我心里明明知道这种事现在无论如何是不可能发生的。所以在短暂的沉默之后,我又开始像即将渴死的鱼一样大口的喘息着,嘴唇的张合与眼角挣扎的翕动,像没有意义的动作一样,好像只是为了能够证明我的存在。难怪有人说人类可能只是机器,身体只是躯壳,我很明显地感受到身体诡异的只有部分可以运作。

后来我也不知道我怎么缓和过去的,等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就像往常一样,所有人看着太阳开始了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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