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火车上回望

家乡的风景,几乎依旧是我记忆深处的样子,放眼四周,都是绵延不绝的青山,早起时能看见远处青烟绵亘着群山,仿佛那就是我们世界里天地的边界,有时候会想,远处的山间云烟深处,是否真的有神话故事里的仙女腾云驾雾,小时候走在来回上学的路上,是常常好奇想去探一探究竟的,后来几次爬过很高很远的山,有一次和表妹差点迷路回不了家,把带的食物吃光了,期盼在山里寻到野果或者宝藏的我们,饥肠辘辘空手而归,大约十几年过去了,我仍旧记忆犹新……记得我们应该是满眼放光去的,而回的时候几乎是带着绝望爬回去的,因为迷路时的我们耗费了所有的食物和精力……

很多年没在家过中秋,今年的中秋,奶奶依旧像我们小时候一样,把月饼水果和茶摆在桌子上,烧一炷香,贡月亮,等月亮升得很高很亮了,我们就开始各种吃……记得小时候会盼着月亮爬得快一些,其实我不太喜欢吃月饼,可能是那样小小的仪式感,让我觉得大家一起吃月饼的时候味道好了很多,也充满了更多节日的欢乐……

回家乡过节的人挺多,哥哥给侄子办酒请了二十多桌的客人,家里很热闹,从上初中就很少回家的我,其实只记得很少部分的客人,而且也叫不上称呼和名字,很多人都是头一回见到,本来就话少的我,几乎和家里的客人是没有共同语言的,但是我好像很习惯了,因为我从小到大去吃酒席,也几乎不说话的,自己吃饱喝足……有时候也会想,假如我没有走出家乡,或许我也已经成长成他们当中一个像我大姑一样通人情世故,待人处事老练成熟的人……

回家的时间很短,却觉得过得很丰富,有很多珍贵的时光……其中很幸福的一件事情是可以和儿时的三个小伙伴一起在暗夜的田间小路上散步,找星星看月亮,唱好听的歌,借着昏暗的路灯自拍……我们在田间小道席地而坐,你一言我一语,聊到凌晨四处安静得几乎只剩下田间溪水淳淳流动的声音……记不清具体说了些什么,时间很快就溜走了,我们伴着透过厚厚云层的一点亮光,慢悠悠地走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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