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里,满满的红薯清香

四季轮转,又到深秋,红薯开始进入收获期。只要走在街头,路过巷尾,那种香香的,甜甜的,暖烘烘的烤红薯味道,远远地就能闻到。尤其受小朋友们喜欢,把它当成了美味食品。

红薯的叫法各地均有不同,在我们当地农村大多叫番薯。听上去有点土,看上去土不拉几,其实它是个宝。很多后辈的人,年轻的、年少的也许还不知道,红薯,曾经还是人们一日三餐的主食,是命根子,没有它,是要饿肚子的。

秋冬时节,热乎乎的烤红薯好吃暖身。只是那熟悉的味道,常常勾起我童年的记忆,尤其那童年里的红薯。上世纪六十年代,粮食短缺,生活困窘,那是个极苦的年代。为了生计,很多城市居民都愿意迁往农村落户,指望到农村广阔的天地里,开荒种地,解决吃饭大事。基于这一考虑,母亲领着我们姊妹几个回到了乡下老家,从此,美丽童年就与红薯结了缘。

老家马湖是个美丽的山村,就像嵌在青山绿水之间闪着亮光的一颗珠子。屋后有青山,峰峦重叠,草木葱茏。村前迎绿水,烟波千顷,水趣盎然。好一个绿色生态环境下的古老山村,只是耕种条件不佳,水田少,还是冷水田,不适宜种水稻。只能靠山吃山,栽种红薯。大山里土地肥力足,底子厚,长出来的红薯个大,又脆又甜。生吃当水果,熟吃当饭食,红薯作为当家饭,怎么吃都是可以填饱肚子的。

栽种红薯,工序还是比较简单。春天里育好种苗,经过移栽、扦插、翻藤,然后任其雨打风吹,烈日炙烤。等到秋天,红薯就悄悄成熟了。也许只有历经炎夏的考验,非同一般的生长过程,最终才能成为人们赖以生存、战胜困难的果腹之粮。

收获红薯,最佳时节是在霜降过后,这时的红薯生长时间足,水分多,糖分高,无论生吃、熟吃都非常的恰到好处。每年的这个时段,生产队就开始组织劳动力,趁着晴好天气抢挖红薯。挖红薯的那些日子大家都很开心,场面热闹,干劲冲天。女人挖,男人挑,小孩子也来帮着捡拾红薯,人们脸上洋溢着收获的喜悦。挖好的红薯,队里按照会计预先计算的粮食指标进行分配,直接派送到各家各户。待红薯挖完,家家户户的厅堂里,满屋的红薯透着清香,已经堆成小山了。这是一家人一年的口粮,人们视如珍宝,不敢大意,精心整理,颗粒归仓。一部分刨成细丝晒成薯干做干粮;一部分晾干水分放入地窖来年吃。剩余品相差点的留作当下做口粮,一点也不会浪费。

红薯全身都是有用之材。薯藤是上等的猪饲料,那时,每家都会圈养两头生猪,一头售卖,换钱购置农具,一头宰杀,留作过年食用,薯藤成了最主要的饲料来源。薯叶可当蔬菜,鲜嫩滑爽,是很好的下饭菜。至于红薯,除了担当粮食大任,还可做成其他食品,如熬糖,做成粉丝、粉皮、薯条、薯片。快过年了,把红薯做成其他食品,当年货,当点心,拿来招待客人。

吹干水分的红薯,清香味十足,又甜又脆,好吃不输苹果。山里人一般不会花钱买水果,红薯就成了孩子们最易得来的果品,既当零食,又当饭吃,一举两得。

山里的孩子,吃着红薯长大,既聪明又顽皮。吃饭时从不好好地呆在家里规规矩矩坐着吃,总是喜欢端个饭碗,在屋外溜达,和同样端着小饭碗的伙伴们踢石子,做游戏,边吃边玩穷开心。这种吃饭习惯在农村很常见,往往因为玩得投入,饭菜好坏已不重要,只图尽快吃完了事。说到吃饭,其实就是大把的红薯丝里掺杂了极少量米粒的红薯丝饭,看着干枯,吃着粗糙,实话说,真的很乏味。身体不适时,又易引发肚子胀,不消化。而在屋外边溜达,实在不想吃时,只要偷偷往沟里一倒,拿个空碗回去交差,大人一点也不会觉察。这样的好事我也模仿过很多回,从未被母亲发现过,每次都会偷偷地乐。

时光流逝,几十年悄然过去,童年时的红薯始终难忘。如今,红薯不再是日常的主食,人们只用来调剂口味,健康养生,加工成休闲食品,非常受人喜爱。下班回家,放学路上,来只烤红薯,感觉心里都是暖暖的。

从童年时代的红薯,到今天仍然受人欢迎的红薯,不同时代,不同功用。社会发展,科技进步,人民生活水平如同那句老话说的:芝麻开花节节高。跨越式的发展,今昔无法对比。红薯,不光只在童年的记忆里,在今天的健康饮食生活中,仍然离不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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