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总是凄凉
初秋,携妻带子回了趟故乡。小住的两天里,我和妻信步来到屯西北的村小学校看看。
妻在这所小学校任教七年,可谓结下了不解之缘。没有园墙的学校,依旧前些年的荒凉与清静。校园的操场上已是荒草丛生,唯一的体育器材篮球架早已不见了。教室的窗玻璃也已残缺不全,离远望去,遮风的一张张报纸和塑料布如同水中的一块块浮萍。如果听不到几声惨淡的钟声,使人还真以为是栋破烂不堪搁置多年无人使用的破房子。
妻挽着我的手,站在校园几株花前,默默地说:“波,这几株芍药花还是我栽的呢!六、七年了,也没咋见峥嵘,也许是花龄老了?!”妻若有所思,脸上写满浓重的惆怅,用手爱怜地抚摸着紫绿的叶子。
妻以前的同事,现任校长的本村公办女教师见我们在校园伫足,忙热情地迎了出来。在叙旧的过程中,我方惊讶地知道:全校5个年级,学额不足20名。由于学额的直线下降,村经济的滞后,导致学校如此破败不堪。师资力量薄弱,使教学质量严重失衡,有两个屯的小学生不得不舍近求远,到外县村小就读。“怎样才能改变学校走上正规发展道路呢?”女校长见我提出这个问题,有点儿为难,满脸的无奈,似有许多难言的苦衷,沉默良久,我不好意思追问,幸好妻在一旁转移了话题。( )
故乡偏僻导致教育落后,这乃是一个实应引起重视的现实。本村初中尚未毕业的中学生拿起粉笔,教育者自居般站在讲台上,传授着教科书中连自己也似懂非懂的知识。为了故乡的学童,为了故乡的明天,我不得不用沙哑而无助的嗓音呼吁:为了孩子们,请改善一下教学吧!
在回妈妈家的路上,看见道边的草坪上,有几个辍学儿童各自放牧着几只孤零零的小山羊,有用鞭子的,有用缰绳牵着的,小羊官们各个显得无精打彩,不时吆喝声象一支支冷冷的箭,穿透着我的心房。妻紧紧地搂着我边走边说:“波,多亏你有志气,咱跳出这片荒凉,不管咱孩子将来是否出息人,但他们毕竟接受了正规教育。你看这几个放羊的孩子和学校那群孩子们有多可怜!”
我的心情极为沉重,眼前呈现出故乡一群星星般渴求知识的学童眼睛,是那么明亮、清湛,可他们看到的却是很模糊很残酷。因此,我撰写此文,为的是纪念过去,旨在呼吁如何整改一下故乡这落后的村小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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