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是我心中永不褪色的画卷,承载着数不清的珍贵回忆。
小时候,夏日的骄阳高悬,我在门前的晒场翻搅着麦子。阳光炽热,晒得我的小脸蛋红扑扑的汗水不停地从额头滚落,滴在金黄的麦粒上。那时候,每一颗麦子都像是一个金色的梦,装满了农村人对丰收的期待。
打猪草回家的路上,偶遇生产队里的马车,这可是难得的“福利”。我兴奋地将背篓甩上马车,一骨碌爬了上去,坐在马车的后沿,晃荡着双腿。微风轻轻拂过,带着田野间泥土和青草的气息。夕阳西下,天边被染成了绚丽的橙红色,晚霞似火,美得让人陶醉。那一刻,世界仿佛都慢了下来,只有我和这无边的美景相伴。
放学了,从五里外的学校飞奔回家,迎接我的总是母亲早早晾好的两碗包谷珍。温度刚刚好,不凉也不烫,就着一盘咸菜或者简单的炒青菜,每一口都充满了家的味道,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满足。
寒冷的冬日清晨,母亲总是早早地起床,在蜂窝煤炉子上为我烤棉裤棉袄。当我睡眼惺忪地穿上时,里面暖烘烘的,一下子驱散了所有的寒意。还有那烤得焦黄酥脆的馒头,咬上一口,麦香四溢;热气腾腾的红薯,香甜软糯,那是冬日里最温暖的慰藉。
夜晚,昏黄的煤油灯摇曳着微弱的光,我坐在桌前认真地写作业,母亲则坐在一旁,借着这昏暗的灯光,一针一线地为我们做衣裳。她的眼神专注而温柔,手中的针线上下穿梭,仿佛在编织着我们一家人的幸福生活。
那个年代的村庄,充满了生机与活力。村办的小学,每到上下学时间,便人声鼎沸。孩子们放学后,就趴在自家门前的石墩上写作业。作业不多,不一会儿就写完了,然后便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玩耍。宽敞的空地上,回荡着我们欢快的笑声。我们跳皮筋、踢毽子、打沙包、跳房子,尽情地享受着童年的快乐时光。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直到各家的长辈扯着嗓子喊我们的名字,才恋恋不舍地回家吃饭。
如今,老家的一切都已渐渐远去,但那些美好的回忆,却永远留在了心灵的最深处,温暖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