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话

母亲在的话，
　　
　　不知道在这个腊月
　　地底下有没有地毯
　　你所住的房屋
　　已经垮塌，唯有
　　我成了你在这个尘世
　　唯一看得见的时光
　　那些穿过腊月的雪花
　　从春天回到了天堂
　　因为太远，我们梦不到
　　天堂，也没有梦见你
　　有你的黑夜，都是醒着的
　　我在你看过病的城里
　　如蚂蚁般爬行。父亲
　　那次来城里，他说
　　你住的病室已经返修
　　但这人间，还是有人
　　在你躺过的病床上躺着
　　前天，是你的生日
　　我想起了这些文字
　　但没有写。然而
　　时间还是不能将
　　时间和伤痛省略
　　腊月二十六，母亲
　　在的话，六十三了
　　
　　
　　
　　
　　电视剧片段离婚
　　
　　两个人端着酒杯
　　酒杯里装着血红的酒
　　等我的水库建成了
　　养上了鱼，我会
　　每个星期送一条给你
　　给你炖鱼头汤喝
　　但你别忘了，炖汤的时候
　　一定要用我水库里的水
　　女人什么也没有说
　　流着泪。一直流着
　　水库里的水，也就
　　不会再干涸
　　桌子上，是最后的晚餐
　　以及，签好了字的离婚协议
　　（电视剧《DA师》场景）